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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by on February 23, 2019



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父親一直在軍隊裡。那時我剛剛5歲。
  我走進母親的房間,爬上那張大床,在她身邊睡著了。直至聽到她在廚房裡做早飯的聲響時,我才醒過來。
  早飯後我們到鎮上去,在聖奧古斯汀教堂做彌撒,為父親做一次禱告,我請求上帝把父親安全地從戰爭中給我們送來。說真的,我簡直不知道自己為了什麼而這樣祈禱。
  一天早晨,我又像往常那樣爬上那大床,呵,那兒確確實實是父親!母親微笑著解釋說,我們的祈禱已經應驗了。然後我們做彌撒感謝上帝,因為他把父親從戰場上安全地給我們帶了回來。
  真是滑稽,那天吃過晚飯,父親蹺起二郎腿和母親嚴肅地談話。而她顯得急不可耐的樣子。我當然不喜歡她那副樣子,因為那使她變得很不好看,於是我便打斷了父親。
  「等一會兒,拉瑞!」她溫和地說。
  這句話只有在當我們有了討厭的拜訪者時她才會說的,因此我並沒有把它看得很重要,而繼續說下去。
  「安靜點兒,拉瑞!」她不耐煩地說,「難道你聽不見我在同你父親談話嗎?」
  這是我第一次聽見的不吉祥的「同你父親談話」。我不禁想到,如果這就是上帝對我的祈禱的允諾的話,那他一定是沒有專心地聽我們的祈禱。
  「你為什麼要跟父親談話呢?」我用我所能表現的漠不關心的態度問。
  「因為父親和我有事情要商量,現在,不要再打斷我們的談話了。」
  父親告訴母親一些報上的新鮮事兒。我覺得那簡直是做作。一個對一個,我準備在任何時候為了母親的注意而同他爭個高低。但他牢牢地掌握了主動權。我沒在一點機會,好幾次我準備改變話題,但都沒有成功。
  「媽媽,」那天夜裡我問母親,「如果我使勁兒地祈禱,上帝會把父親送回戰爭中去嗎?」
  她笑著說:「不,親愛的,我想他不會的。」
  「為什麼不會?」
  「因為不再有戰爭了,親愛的。」
  「可是如果上帝願意那麼做,他不能再製造一次戰爭麼?」
  「他不會願意的,親愛的,不是上帝製造了戰爭,是壞人。」
  「噢!」我叫道。
  當然我很失望,原來上帝並不像人們所說的那樣神通廣大。
  第二天早晨我醒來後,跑到另一間屋子,在幽暗中爬上大床。母親這邊沒有空地方。因此我必須擠到她和父親之間。父親在床上已經佔據了太多的地盤,這使我很不舒服,我踢了他幾下,他咕嚕了一聲,翻過身去又睡,正好給我挪出了一塊地方。母親醒了,察覺到我躺在溫暖的床上。
  「媽媽。」我大聲哼哼著,非常愜意。
  「噓!寶貝兒!」她輕輕說,「別弄醒你爸爸!」
  這是一個新情況!比「同父親談話」更具有威脅性。而在我的生活中如果沒有清晨同母親的商談,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
  「為什麼?」我問。
  「因為可憐的爸爸累了。」
  對我說來這理由並不充分,並且由於她那聲柔情蜜意的「可憐的爸爸」而感到很不舒服。我不喜歡那種過分熱情的話,它總使我感到不真實。
  「噢!」我用我最樂意的聲調說,「你知道今天我想跟你去哪兒麼?媽媽?」
  「不知道,寶貝兒。」她歎了口氣。
  「我想到格楞去,用我的新網撈魚,然後再……」
  「不要——吵醒——父親!」她有些生氣地用手拍拍我的嘴巴。
  「然後,我想去納斯可尼路!」我大聲地說,唯恐在這些間隔中忘掉一些什麼。
  「立刻去睡覺,拉瑞!」她尖聲說。
  我開始啜泣了,我感覺到一種屈辱。我認為這是不公平的,甚至有些不好的兆頭在裡面。好多次我向她指出當我們倆能夠睡一張床卻非要睡兩張床是一種浪費時,她卻告訴我各人睡各人的會更有益於健康。可是現在呢?這個陌生人卻同她睡在一起,她可一點也不考慮她自己的健康了。
  「媽媽,」我堅定地說,「我認為爸爸睡他自己的床會更健康一些。」
  這句話看來很使她震驚,因為她好長時間不說話。
  「現在,要麼你安安靜靜地呆著,要麼你回自己的床上去。」她說。
  這種不公平把我惹火了。我怨恨地踢了父親一腳,父親咕嚕了一聲,並且很驚慌地睜開了眼睛。
  「幾點了?」他問。
  「還早呢。」她帶著安慰的聲音回答。
  「你已經吵醒了父親,你必須回自己床上去。」母親起床後對我厲聲說。
  這回,從她說話的口氣裡,我知道她確實要趕我回去了。我也知道,如果我不立刻維護的話,我的特權就將喪失。她一抱起我。我立刻尖叫了一聲。
  「他怎麼老不睡覺?」父親問母親。
  「這已經成習慣了,親愛的。」母親輕輕的說。
  「哼,該讓他改了這習慣。」父親嚷道,並裹起被子轉向牆去睡。我看見他充滿忿恨的黑眼睛,他看起來真是個邪惡的人。
  為了打開臥室的門,母親必須把我從懷裡放下來才行。我一得到自由,便跑到最裡邊的角落尖叫著。父親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閉嘴,你這個小狗!」他喊道。
  我吃驚以致於都停止了尖叫。從來沒有人那樣對我說話。我不相信地看著他,他的臉因為激怒而痙攣。真到這個時候,我才認識到上帝給我開了一個多麼大的玩笑,他聽了我的祈禱卻給我安全地送回了這樣一個怪物。
  「閉住你的嘴!」我側著身子也大叫起來。
  「你說什麼?」父親一下子從床上跳了下來。
  「麥克,麥克。」母親哭叫起來,「你難道看不出這孩子還不習慣你嗎?」
  「我看他是有娘養沒娘教!」父親咆哮著,瘋狂地揮舞著巴掌,「他屁股發癢了!」
  先前所有的叫嚷同這句髒話比起來都算不了什麼,這回真使我氣得發瘋了。
  「你的屁股才發癢了!」我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閉住你的臭嘴!」
  這下終於使他失去了最後的耐心,他打了我。看到母親那恐怖的眼神,可以想像父親是怎樣地缺少一種力量和支持。到最後,只不過是在輕輕地拍我而已。但是,被一個完全陌生的人所打,憤怒使我完全瘋了。我尖聲叫喊著,光著腳在地上跳。父親這時看起來很笨拙,站在那裡用謀殺者的眼光盯著我。母親站在那兒,看上去好像她的心已經因為我們兩個而破碎了。倒希望她的感覺是這樣,在我看來,我們兩個她都需要。
  從那天早晨開始,我的生活便是一個地獄。父親是我公開宣戰的敵人,我們相互發動了一系列小的戰爭。他妄圖偷去我和母親在一起的時間,而我也想偷他的。當母親坐在床上給我講故事時,他就去找那些舊靴子,而這些舊靴子在戰爭前他就宣稱不再穿了。當他同母親說話時,我就把玩具弄得很響,以表示對他們的談話一點都不關心。一天晚上,他下班回來發現我正在他的長盒子邊玩著他的東西時,媽媽立即把盒子從我身邊奪過去。
  「你不能玩父親的東西,除非他允許你玩,拉瑞。」她嚴肅地說。
  不知為什麼,父親看看她,就像她打了他似的,皺了皺眉頭,轉過身,再把盒子拿過來說:「其中的一些古董是稀罕而值錢的。」
  隨著時間的延續,我知道了他是怎樣越來越多地在我和母親之間挑撥離間的。更糟的是我弄不清楚他究竟對母親有什麼吸引力。最後使我終於迷惑了,看起來得指望到長大成人並且給人送訂婚戒指的時候了。我意識到我必須等待。
  不過,同時我想使他知道我只是在等待而已,並不是已經放棄了戰鬥。
  「媽媽」我說,「當我長大後,你知道我要幹什麼嗎?」
  「不知道,寶貝,」她回答:「你要幹什麼?」
  「我要娶你。」我平靜地說。
  父親一下子笑起來,但這唬不了我,我想他是裝的,而母親居然很高興,我感到她也許很寬慰地知道父親對她的控制終有一天要破滅的。
  「那樣真的好嗎?」她微笑著問。
  「一定很好!」我自信地說:「因為我要有人給我做伴。」
  弟弟桑尼隨著可怕的喧囂來到了。從一開始我就不喜歡他。他整天睡著,而我卻必須踮起腳來走路以免把他弄醒了。我簡直弄不明白這孩子為什麼不在該睡覺的時間睡覺。因此,只要媽媽一轉身我就把他弄醒,有時為了使他醒著,我還掐他一把。有一天母親把我逮住了,頓時給了我一頓最無憐憫的飽打。
  一天晚上,我很驚慌地醒來,有一個人睡在我身邊。我想一定是媽媽,她已經恢復了理智,重新來到我身邊而不再理會父親了。但我聽到桑尼在隔壁房間裡笑,媽媽在說著:「好啦,乖乖,好啦,乖乖。」我便知道這不是她,是父親。他喘著粗氣,顯然他氣壞了。
  過了一會兒我就知道了他為什麼生氣。這回輪到他了,把我趕出那張大床以後,他也被趕了出來。媽媽現在除了那個可惡的小桑尼以外誰也不考慮了。我禁不住為他感到難過,我已經完全地經歷過了這一切。即使那樣小,我也還是寬宏大量的。我開始撫摸她並且也說著:「好啦,乖乖,好啦,乖乖。」他沒有明確的反應。
  「你也沒有睡著嗎?」他甕聲甕氣地問。
  「呵,來吧,抱著我睡,好嗎?」我說,他就那樣做了。可他的骨頭很硌人,但總比沒有東西要好。
  聖誕節時,他出去給我買了一個真正的鐵軌模型。

Author :O.Conn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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